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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愚公移山”酒吧演出现场。本报记者孙纯霞摄
3月,来自贵州黎平县的侗族大歌队,在同乡——摇滚歌手吴虹飞的邀请下,在北京的酒吧、剧场等地将进行6场演出。在年轻人的娱乐场所,聆听远方的原生态歌舞,对京城的时尚青年们来说是一件新鲜事情。从3月9日的第一场开始,现场便吸引了各路媒体及学者。侗族大歌团队成员们的命运,以及侗族大歌的生存及保护,也由此引发了思考。
习俗传统难忘侗族大歌
3月9日,北京“愚公移山”酒吧,演出在即。场内的小试衣间里,已传来婉转的歌声和环佩叮当,年龄从18岁到28岁不等的8个侗族年轻人衣饰齐备。排练到了尾声,他们并不紧张,唱着流行歌笑成一团。
只有领队吴金燕流露出几分心事,这几日她都睡不好,刚从无暖气的地下室搬出来,除了好嗓子之外一无所有。之前,是族人吴虹飞发动捐助了几千元,又找了临时住处,才得以安心排练。她不仅要担任领唱,关心今晚的演出,更要为日后如何维持歌队的生计而担忧。
不过,今夜“侗族大歌队”的演出效果显而易见。带着村寨歌班传统的农民歌队重现了2500年前传下的《古越人歌》。他们带来民间天然形成的复调式多声部合唱,有《大山之歌》《蝉之歌》等经典大歌,有琵琶歌《行歌坐夜》,甚至包括侗戏《珠郎娘美》的唱段,声音纯净,银饰闪亮,来自贵州黎平县的八位男女侗族歌手赢得满堂彩。
“简直是天籁。”一位观众喃喃道。
中央音乐学院教授赵晓楠最早做侗族音乐研究时,是十几年前。
他为这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天然具有的多声思维所震撼,从广西,到湖南、贵州,侗族所在处,就有大歌。
模仿自然声音的大歌,蝉鸣鸟叫,惟肖惟妙;鼓楼对歌里的男女谈情唱爱,唱尽了男耕女织的与世无争;还有苍凉平缓却鲜有人懂的叙事大歌和伦理大歌。侗族有语言却无文字,所以一段段民族历史都靠口口相传,多为老者单人领唱,众人低音衬和。依赖老歌师丰富的表情和记忆力。“饭养身,歌养心”,侗歌歌唱团结、善良、勤劳,因此,侗族有路不拾遗,夜不闭户的好传统。
“最有代表性的是他们的歌班,是侗族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的体现。”赵晓楠说。侗族大歌队至少3人,多则十几人,一般采用梯队式结构,最小的五六岁,最大的20多岁。如果有成员因为婚嫁要退出歌班,就要找比自己年纪小的人来替补。一代又一代,严格遵守。